冷死我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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摽有梅16-17

16


新婚之夜,刘公馆灯火通明,张灯结彩,却是一片寂静。

刘云天不喜欢吵闹,所以把喜宴安排在了华懋饭店。

霍梅已经在新房等的犯困了,刘云天进来的时候,看她正像小鸡啄米一样,脑袋一磕一磕的。刘云天喝了些酒,大概是有些醉了,他走到床边,在她面前慢慢蹲下,想看清楚她的样子。

霍梅还穿着婚纱,衬得她整个人更加圣洁纯白,她的脸藏在头纱后面,朦朦胧胧,刘云天看不清楚,只能看到大致的轮廓,高高的鼻梁,流畅的下颌骨,她低着头的样子,有些肉嘟嘟的,红唇在妆容的加持下更加娇艳欲滴!

刘云天看着这样乖巧的她,和平日里伶牙俐齿的那个小姑娘大相径庭,他微醺的状态下降低了防备,竟不自觉地勾起笑容。

她很漂亮!刘云天第一次见她就承认这一点,但还不足以迷惑他的心神,他也不是一个色令智昏的人。


霍梅的脑袋一点一点、越来越沉,像颗被抽干了水的小油菜,重重的一磕,身体失了平衡,趔趄了一下,人也清醒过来。

刘云天见状,蹭的起身后撤一步,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。而后他自己都愣了一下,这算是心虚吗?是因为偷看的行为不符合一个绅士对女士的礼貌?还是怕被她发现呢?

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,他就很快平了心绪,假意问道:“醒了?”

霍梅揉了揉睡眼,看到刘云天就站在面前,有些尴尬:“额,那个,我……我怎么睡着了!”

“不是跟你说不用等我嘛,你困了就先睡!”

“那怎么行!规矩就是规矩,好歹是我们第一次结婚,怎么也得重视一下吧!”

“第一次?!看来霍小姐对刘太太这个角色很没有信心啊!”刘云天半挑眉看着她。

“啊?”霍梅奇怪他的重点怎么不一样,一时有些语塞。

刘云天见她不语,以为说中了她的心事,莫名地就有些烦闷,他转身向妆台走去,霍梅没看出他的小心思,眼疾手快地拉住他的胳膊,抬头巴巴地望着他:

“哎!你还没帮我掀头纱呢!不管中式婚礼还是西式婚礼,新娘子的盖头都只能是新郎来掀开!”

刘云天居高临下地瞄了她一眼,霍梅反应过来,触电一般收回了手,只听见他说:“假夫妻而已,何必这么认真?”

这话是故意呛人的,霍梅轻哼一声,撅了噘嘴,小声嘟囔:“假夫妻,那我也是真结婚的嘛!小气鬼!”

也不知道刘云天听没听到这句话,他面无表情地转身,从抽屉里拿出一串钥匙,交到霍梅手里,一副秉公办事的态度:

“这是家里和库房的钥匙,包括你的嫁妆也在里面,以后都交给你保管,你想要一个妻子的尊荣,这也是其中的一项。”

霍梅倒有些受宠若惊,半信半疑地抬眸试探:“真放心交给我啊?”

“当然,我对合作伙伴向来慷慨!”

“既然这样,却之不恭,谢谢你了!”

“……”

“对了,你要是有什么忌讳也可以告诉我,我会履行承诺,做好一个妻子的本分!”

“没有忌讳,你可以把这儿当自己的家,想去哪、想做什么,都随你!”

“……”

一时无话,到底是婚前没见过几面,更少有这种单独相处的时候,此时多少有些局促。


霍梅低头把玩着钥匙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
刘云天立在一旁,一低头,就能看到她雪白的后颈,他喉结动了动,随即移开了视线。

霍梅说的没错,刘云天确实没有帮人掀过盖头,但他也知道这对一个女孩子是很重要的,要是真的潦草过去,会很遗憾的吧!他慢慢伸出右手,在快要碰到头纱的那一刻,霍梅轻轻叹了口气,把钥匙放在一旁,自己抬手撩开头纱,露出精致的脸蛋儿,自言自语道:

“这也没什么特别的嘛!”

刘云天的手也窘迫地停在半空,不知怎的,竟有些小小的失落。

霍梅抬眼,忽闪忽闪看着他。

为了掩饰尴尬,他顺势就指了指她的身后,说道:

“那边是浴室,你今天辛苦了,早点洗漱休息吧!我不喜欢闹洞房的习俗,所以叫家里的下人都回去了,包括你身边的那个丫头,他们明天下午才会回来,今夜不会有人来打扰你,我去客房将就一晚。但有一点,从明天开始,我们不能分房睡,否则家里人多嘴杂,要是传出点流言,对彼此都不好!”

“嗯……”霍梅认真的点点头,“你说的有道理,那从明天开始,我们轮流睡沙发,一人一天,怎么样?”

刘云天微顿了一下:“你说的算!”

刘云天又恢复了冷脸相对的模样。

霍梅虽然还没有习惯他这样冷漠高傲的样子,但是已经知道这是刘云天的招牌面相,也看出来他没有真的生气。

她心想怎么会有这么无趣的人,但还是拉住他的手腕,一根根轻掰开他的手指,捋平掌心,自顾自地与他击掌,笑着说道:

“祝我们合作愉快!也希望在以后的日子里,能够亲密有间,疏而不远!”

刘云天愣了一下,手心痒痒的。

看来他想的没错,有这样一个合作伙伴在身边,生活确实会变得更有趣,于是便顺着她的话说道:“美美与共,和而不同!”语气颇有些哄孩子的味道。

霍梅以为他是个不解风情的人,没想到还会接她的话,觉得违和又有些好笑,于是她起身,走到门前,俏皮的做了一个“请”的动作:“司令大人,晚安!”


17


一大清早儿的,刘云天收拾好下了楼,下人们到下午才回来,此时厨房里已经传出来一些清脆的碗碟碰撞声。

霍梅正在厨房忙碌,修长的十指穿梭在锅碗之间,蒸腾起丝丝热气。

她一身水墨旗袍,黑白灰的色调显得人多了几分老成,同时衬出她姣好的身姿;头发一丝不苟的挽起来,阳光打在她的脸上,面色温润,散发着淡淡的微光。

只是不知道是因为衣服不合身,还是不习惯,她每隔一会儿便抻一抻肩膀处的衣料,时不时还小心翼翼的挠挠头发。

刘云天手上拿着一沓厚厚的公文,站在餐桌前静静地看着她。他现在不想打破这份宁静的人间烟火气,于是轻轻抬手,把文件倒扣在了桌子上。

霍梅转身看到他,笑着跟他打招呼:

“你醒了!早饭已经好了,尝尝我的手艺!”

她话语间的自然而然,像极了一个贤妻良母!

刘云天不语,挽起袖子帮她摆弄那些汤汤水水,豆浆的热气扑到他的脸上,好像连带着他的心也变得湿热起来。


两个人的早餐,一碟仙豆糕,一碟粢饭糕,一碟生煎,配上小菜儿豆浆解腻,也算是温馨。


二人坐定,霍梅想开口邀请,却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称呼,司令……夫君……老爷??!!

好像怎么样都不太好,她食指插进发间挠挠头发,犹豫了半天,索性绕过这个尴尬,只说道:

“你……你快尝尝,我的手艺肯定是没有徐婶好,但也算不上差的!你喜欢哪个就告诉我,我要是有空也会做给你吃。”

刘云天喝了一口豆浆,香甜醇厚,汁水滑进喉咙,润润的,他状作无意道:

“你不用亲自做这些,早餐随便吃点就行了!”

“那怎么行啊!早饭怎么能将就啊!更何况,日子就是要好好过的,这些事也算是我的乐趣,我在家里的时候也是会自己做东西吃的。”

“随你吧!”他说着,咬了一口粢饭糕,“这是什么?”

“这是粢饭糕,是上海的经典早食,你来这儿这么久了,没吃过吗?”霍梅有些不解。

“我平时军务忙,早饭都是图快,多是些吐司牛奶什么的。”

“都是凉的啊?这样久了胃会难受的!”

“……”


说话间,霍梅注意到他喜欢吃甜食,尤其钟爱那盘仙豆糕,于是不动声色地往他那边推了推。


这样日常的对话和淡淡的关怀,对刘云天来说已经很久不曾有过了,久到好像是上辈子的梦!

但这些对于霍梅来说却是平常,她本就生在一个圆满幸福的家庭,热爱生活、关心别人是她的本能。

平日里,霍梅把生意和生活分的很开,谈判桌上的严肃锋芒,她不会带到生活里。婚前的几个回合,两个人都是绵里藏针,所以刘云天没有见过她生活的一面,但是越了解她,就越是有一种海边捡拾贝壳的惊喜。

他吃完后,拿餐布擦了嘴,静静地坐着,看霍梅吃饭。

她时不时地戳一戳头发,捋一捋衣服,有些坐立难安的样子。

刘云天微微蹙眉,起身立在她身后,手指触及她脑后盘起的头发,轻轻一转,抽出一支白玉簪子,霎时青丝如盖,倾斜而下。

“喂!你干什么?”霍梅猝不及防,手忙脚乱地站起来,嘴里还包了一口饭,“你干嘛拆掉我的发簪啊?我早上弄了好久的,你知道有多麻烦嘛!”

刘云天把簪子背在身后,理直气壮地说道:

“既然挽发不舒服,那就拆了它,衣服不合身,那就换一件。我说过,在这个家里,你想做什么都可以,不用这样为难自己,这是你的权利,也是你的自由!”

霍梅有些急了:

“不行,这是规矩,额娘说了,出嫁了就该有出嫁的样子!你快还给我!”

她一边说,一边去抢他身后的发簪。

刘云天偏不给她,霍梅下意识地双手环抱到他身后,费劲地摸到那根簪子,还没来得及掰开他的手指,他便配合地松了手。霍梅有些意外,还没来得及收手,就被他握住了双腕。

“松手啊!”

霍梅有些挣扎着,抬眸正对上他低垂的眼帘。

近在咫尺!

他的瞳孔如墨深邃,像一个黑洞,好像要把她吸进去!

呼吸柔柔的撒在她脸上,热热的。

霍梅眼神开始躲闪,微微侧过脸去。

刘云天却毫不避讳:

“这是你第二次说‘规矩’这两个字了,我也告诉你,在我这儿,没有规矩,舒心顺意就好!”

“……”

“你阿玛那般古板,才把你教成这样。但是在我眼里,你这个年纪的女孩子,就该是生动活泼的,这样拘着自己,会很辛苦,更何况,你自己也说了,日子就是要好好过的!”

“……”

“你既然嫁给了我,娇纵一点也没关系。我,许你跋扈!”

许她跋扈?

许她跋扈!

霍梅的心好像都跳的快了一拍,这话太过恣意偏宠,从未有人这样明晃晃的对她说过。

“我……我……知道了!”

刘云天终于放开了她,稍稍整理了一下衣服,面不改色的指了指桌上的文件。

“桌上有份股权转让书,你先看看,晚上我会回来吃饭,到时候我们再细谈!”

“哦!”霍梅低着头,不敢看他。

“先去把衣服换了吧!你穿白色更好看!还有,你要是觉得叫我司令太别扭,就直接叫我名字吧!”

他说完嘴角微扬,转身离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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